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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第一次逃家

By  Tammy~2011.9.9

 

六歲,我將醞釀了許久的情緒付諸行動--我要離開這個家。

不被重視的,受委屈的,害怕被責罰的,和被訕笑的感覺常縈繞著我。以為離開家就可以去除這些感覺。

 

我 是家中的老三,重男輕女的母親的第二個女兒。所以她常說我是女孩很多餘,哥哥姊姊們也跟著笑我是多餘的;他們一男一女正正好!或許是這樣吧,「生性乖巧」 就是避免過多注意的方法。而目睹頑皮的哥哥常挨打,總覺得掃竹子有一天也會打在我身上。於是,有一天,我將飯勺子掉在泥地上了,我感到大禍臨頭了,(還是 符合逃家劇情的時機到了?)轉身拔腿便狂奔出家門,一路往大街上跑去。六歲的我跑了好一陣子才被媽媽追上,她一把抓起我回得家來,果然,掃竹子狂打在我的 屁股上--我,完成了被挨打的實相;劇碼完整版演出!

 

事後,很久,媽媽問我為什麼要跑,害她追得我好大一段?我才知道,她打我是為了我想逃家,而不是那小小的犯錯;然而,那時的我不明白她是不願失去我!

 

我的逃家夢並不因此而阻斷,我常躺在家門前的大榕樹上,看著遠方山上的黑洞。我幻想著我可以住在那黑洞裡,我告訴自己說,有一天我要尋找出上到那座山的路,去探探那個黑洞。

 

小學時,為了玩河水將自己弄得一身濕,和哥哥兩人商議著出走(又是怕挨打),我們將晾在竹竿上的衣服取下,正準備打包時,媽媽回來了,探險記又告終了。

 

是 了,是這麼怕責罰,而母親的臉常是陰沉沉的。父親在外地工作,兩個星期才回來一次,我心底是喜歡爸爸的,但不知怎的,爸爸常是開心的看到我們,然後鬱悶的 離去。媽媽又常恫嚇我們說:我們做的“壞事”要等爸爸回來一併修理!其實那從未發生過,卻讓我們對父親的挹鬱生懼。所以呀,幼童時的記憶常是負向扭曲的, 而且孩子常會以自己的想法去設定解釋,一旦記錄器開始儲存了下來,要刪除是多麼不容易啊!

 

是家庭的氣氛讓我產生對外在世界的幻想吧?還是內在的自我是個渴望探險的精靈呢?都有吧!這個幻想逃走的小精靈時而睡睡,時而醒醒,一覺驚醒時拔腳狂奔的景象,在後來的歲月又上演了好幾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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