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經驗空間與意識空間



 

作者:Dr. Wilfried  Nelles

節錄: ~人生沒有回頭路~

 

在 排列中,大多數代表都進入了一個對他們而言全新的經驗空間與意識空間。他們所經歷的存在一個知識等級及經驗等級,這已超出個人層面的範圍,並且在這個意義 上,這種知識及經驗等級比他們自己更大,甚至是無限大。人們在一個代表的角色中經歷的,遠比人們在他們自己的生活中經歷的更多,並且經常與他們在自己的生 活中所有感覺到的、看到的、聽到的或僅僅讀到的東西完全不同。人們基本上是在製造新的經驗,它存在于我們之外(或者深深進入我們內在),這些經驗超出了我 們的個人層面,並且我們可以與存在于這個更大空間中的所有一切事物相聯繫。這正是意識的第四階段的經驗。這意味著:在排列的過程中,我們進入不知道的開放 空間(在一次排列工作坊中代表們首先被排列師引導,並且某種程度上受到排列導師的保護),在短時間內放弃我們對知識和控制的需要,我們以全然的方式發現和 經驗,當然不只是知識上的,還有身體上及情緒上的。我們發現和經驗這個空間所承載的;發現和經驗充滿在這個空間中豐盛的人生;發現和經驗將這種我們擁有的 且經歷的豐盛從最可怕的事物轉變到最崇高的事物,並且這種經歷不會將我們打倒,而是會擴展和强壯我們。但這裏存在著一定程度的恐懼,即如果代表進入角色並 經歷角色中的某些事情,那麽他可能會因此受到傷害。如果代表是第一次參加排列工作坊,我會認真對待他們並告訴他們,他們應只是將自己放進這個角色到剛好合 適的程度即可。當然每個人都有權利自己决定是否要擔任一個角色,並且他可以隨時(即使是在一次排列進行過程中)說:“現在我無法承受了”,然後退出這次排 列。這中情况也在我的工作坊中出現過,但不經常發生。然後我會問:“誰準備好了接替這個角色?”,這樣會有人報名,而排列過程繼續進行下去。

 

這 種恐懼也部分來自于並未親身經歷過排列的治療師。這後面隱藏著第三階段的意識,這意味著一切都必須處于控制中,而不認識將我們引入意識第四階段的信任。在 這種控制的意識裏,治療師也不信任案主,不相信他能自己决定和處理問題。這樣的治療師對待他的案主就像對待孩子那樣,必須時刻看著他,且必須保護他爲免受 傷害而不要接受陌生人的糖果,但這些陌生人其實只是要帶他進入到現實中而已。

 

也 有這樣的排列師,他們自己有恐懼但也試著調和他們的案主。也正如在另外一些治療師身上所發生的那樣,基本上是他自己的個人的恐懼、還有他所沒有發展出來的 信心作祟。他們給這種恐懼穿上專業術語的外衣,並勸阻案主避免受到再次傷害的危險。不過,在我的整個排列生涯中還沒有經歷過這種情况。而且我屬￿爲數不多的的全職排列師,這就是說,十二年來一個月中有三個周末我都是在排列的工作坊中度過的。如果存在上述這種危險,那是因爲這個排列師不信任這個過程。或者換句話說:因爲他還停留在“我”的意識裏,在 這種意識中,控制是必須的因素。一次排列是一個現象學的過程,要求排列導師的意識與當下的整體相連結,在這個過程中他知道自己是負有責任的,因爲代表將自 己完全托付給了排列導師。同樣地,在一次排列中所發生的一切也必須與當下的整個整體相連結。如果排列導師自己的意識不與當下的整體連結,那麽代表的意識也 不會與當下的整體連結,這樣在排列的過程中,代表們就會陷入孤獨無助的境地。爲了“掌握”這個排列過程,爲了使當下的空間對代表而言不僅是開放的,同時也 是可靠而且沒有危險的,排列導師必須處于信任的意識空間,同時對整個現場要有高度的覺知與專注力。

 

在 我繼續進行下去前,我還想談一談人們在一次排列過程中作爲代表而進入新的經驗空間。這個空間蘊含著巨大的財富。人們在其中獲得經驗並進入遠遠超過人們所知 的生命維次。我自己放弃了一些相對正常的角色,如情人和被欺騙的丈夫,失去父親的孩子,酗酒者和抑鬱症患者,死去的孩子和痛失愛子的父親等角色,而對如死 亡本身、對開悟的大師、對强奸者和謀殺者,對被謀殺的猶太人,對一般的納粹分子和親自策劃了謀殺猶太人的党衛軍高官這些角色情有獨鍾。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剪 影。當某人是在戰後不久作爲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的兒子出生的,這個父親在他十八歲時到過東部前綫,而這個母親則在戰爭中失去了她19歲和20歲 的兩個哥哥,那麽這個人對我而言則絕對印象深刻,我會發現自己處于各種軍人的角色中並經歷他們的感受。這裏的軍人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陣亡者與幸存 者,德國人與俄國人,普通的士兵與高級軍官直至最高指揮官。在這個過程中,我對這個故事的理解和對這些人及對他們的命運的看法都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例如 我可以說喬納森·利特爾的《善良者》這本書描述的二次世界大戰中東部前綫的故事,特別是以一個參與了戰爭的党衛軍軍官的視角描述的發生在那裏的大屠殺與我 在排列中的經驗完全吻合。我提到這點,因爲這本書在德國的專欄上的發表時引起了人們極大的防衛和憤怒,而在法國,這個它初次發表的地方,却只是被視爲文學 及歷史上轟動一時的著作而已。

 

在 我看來,我們在所代表的角色中,帶著所有伴隨的情緒及身體感覺直至靈性的覺察全然地體驗這個排列過程是非常重要的。這意味著,這些體驗就像個人的經歷一 樣,也會在我們的身體意識中沉澱下來,從而使我們的個人意識完全擴展而趨向于人類意識。特別是在排列過程中那些受害者、死者以及死亡的經驗會衝擊我們的原 有的想法。這種衝擊例如,死亡其實沒那麽恐怖,有些情况下它甚至還獨具魅力。

 

有 意思的是,這種人生經歷的巨幅擴展却不能給人帶來知道得更多的感覺,而是恰恰相反,正如蘇格拉底所言,“當我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清楚,其實我什麽也不知 道”。我總是對那些有興趣在我這裏接受培訓的人施以警告:如果你認真對待排列工作,那麽它就是一個思想粉碎機。你現在的想法和視爲肯定的東西都最後都會所 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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